第73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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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空淡淡道,“这事一出,你父亲也差不多和林家割裂。” 温水水抿了抿唇,心下是真可惜,这么好的机会让容鸢上位,以林月妍的性子铁定会大闹,那时才好看,但元空更重要,能让萧笙祁和萧承勋矛盾加重,这比什么都重要。 元空放她到椅子上,理好衣衫道,“我出门了,早些睡,别跟从梅他们闹腾,省得夜里又睡不着。” 他转身往门边走,才跨出一步,一只细白小足自他脚边缝隙穿过,怯怯的向上游曳。 他登时愣住,那足爬到他膝盖上,羞的蜷起粉趾,连着脚踝往上的长腿添了几分薄红,随后蜿蜒进裙底,招惹人想掀开看。 他从脊背到胸膛都热的起躁,躁的他不得不回头看人,只见她陷在椅子里,衣衫半解,扯一点薄纱挡在胸前,她的眸中含情,唇轻张,能见着那里头的红舌在动,她应该是想说话,但声音小的听不见,他怔忡的迈不开腿。 她就在这时缓慢的扒开裙子,弓着腿给他看,察觉到他极具侵蚀性的目光,她手发酸,那层纱都罩不住坠落,她磨磨蹭蹭的想伸手去抓,顺便迟疑的放裙子。 元空再难忍受,一手握住她的腿倒进椅子。 —— 屋外亮起灯时,屋里变得静谧,元空匆忙扣好外衫,想抱她去洗。 温水水推他,“好黑了,你快走吧,省得让玄明主持等。” 元空柔声说,“不急在这一时。” 温水水睨着他,“你刚刚可急了。” 元空说,“总不能让主持等。” 温水水伸着手艰难抚平裙子,从外头看,除了衣衫皱一点,她的脸红一些,脖颈处有红印外,没什么奇怪的地方。 “我想穿亵裤。” 元空也不知她在折腾什么,索性躬身抱起她往浴室走。 温水水踢着他,扭身跟他哭,“我不要洗澡……” 元空神色冷住了,看着她说,“不洗澡会生病。” 温水水捶他,“你骗人。” 元空眉毛紧皱。 温水水攀着他的肩膀,极小声的控诉着,“说不定会有孩子,我睡一晚就有了。” 元空眉头舒展,甚至还笑了出来,“没孩子,得我们成婚了才能生。” 温水水犟声道,“你那药也不是万无一失。” “虽不是万无一失,但也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怀上,所以防止出现意外,你必须洗澡,”元空老实道,说完就看她失望的垂着脸,他笑着抱人进去洗了。 约莫半柱香两人再出来,从梅隔着门叫道,“殿下,小姐,萱小姐过来看您。” 元空拿来干毛巾替温水水擦头发,温水水抢过来毛巾,急得推他走,“你赶紧去找崔大人,温若萱都来试探了,我这边能稳住,你得快点儿告诉玄明主持,陛下的病暂缓一段时间再治,至少要等兴学消声,晚了他要是进宫就遭了。” 元空温笑,“他到上夜才进崔府。” 温水水哼声,“我再不信你了,老是糊弄我。” 元空给她披了件披风,“崔大人邀我先去看看地方递上来的文书,都是你父亲当初辖管时的那些地区,我总不能拒绝。” 温水水这才气消了,拍拍他手轰他出门,“你快点回来,我想你陪我吃夜宵。” 元空捏一下她的鼻尖,“你近来吃了许多甜食,伤身的很,后边一段日子要少吃糖。” 温水水冲他龇着牙,“你操心好多,我牙齿没坏。” 元空看着那一排小白牙,眼睛笑弯了,“不能多吃。” 温水水赌着气不理他。 “下晚回来看看五香斋还卖不卖果脯,我带些回来,”元空摸了摸她的脸。 温水水心里有小揪揪,“果脯也是甜的。” “我买些咸口的,”元空说。 温水水踢蹬一下脚,彻底泄气了。 元空在她脚边放下一双木屐,转而晃悠悠出门去了。 温水水踩着木屐出来,头发半湿,风一吹还有点冷。 含烟杵她旁边道,“萱小姐来者不善,奴婢看她气势汹汹,周管事都说了您不在,她还吵着要见您,言明了您要是不出来,她定要您后悔。” 温水水扯唇,搭着她的手出了内院,直接进到倒座房内,果见温若萱凶神恶煞在跟周宴吵。 “让你们姑娘出来,本小姐有些事情要找她问清楚,她躲在屋里不见人,就以为这事躲得过去?” 周宴眉梢都是寒气,将要回她,却见温水水被扶进门,瞧走路有点不利索,他赶忙拉开椅子起身道,“姑娘,您怎么过来了?” 温水水朝他微点头,他立刻退到门外,只眼睛往廊下一扫,那些个小厮就都围过来,随时待命。 含烟递上来茶水点心。 温水水慵懒的伸腰,交叠着腿目露讽刺的看着对面已然掩不住怒火的温若萱,“温妹妹这么晚过来做什么?” 温若萱厌恶的盯着她,“你叫谁妹妹?我可没有你这么地位低下的姐姐!” 温水水呵笑,“温小姐来是干什么的?” 温若萱死瞪着她,“你是温水水!” 温水水眯起眼,旋即越发懒散,斜睨着她似笑非笑,“温小姐若是想寻开心,还是找别人吧,我不惯跟有病的人交涉,没得自个儿也染上了毛病。” 温若萱解了荷包一下砸到桌上,“你以为你做的神不知鬼不觉,我就是傻的?” 温水水抬着指头挑开荷包,往桌上一倒,那只坏掉的耳坠就落下来,发着幽深的蓝光。 第65章 六十五个大师 阴婚 “别人送你的礼, 你弄成这样还一副兴师问罪的态度,这就是你们温家人的教养?” “你在耳坠里下朱砂,害的我名声尽毁, ”温若萱抱手冷冰冰望她。 温水水挑起还滴水的发尖挥了挥,“朱砂怎么了?多好看的颜色。” 她的神态动作自有一股烟视媚行的气韵, 缺了世家小姐该有的矜持, 像生来就长在泥沼中的妖精, 摇曳生姿,诱惑着猎物进入陷阱。 温若萱目露厌恶, “你装什么无辜?莫非朱砂有毒你也不清楚!” 温水水斜视着她, “有毒?毒死你了吗?” 温若萱霎时怒火攻心, “你背着父亲从弥陀村跑出来,外加残害手足,父亲绝不会饶了你!” 温水水伸一只手指抵在唇畔,轻嘘一声,“温小姐说这么多废话, 若只是为了给我强加乱七八糟的身份,望你能搞清楚,我是杨家人, 我的哥哥是大殿下, 你想跟我攀亲带故,那你得先去死, 死了投胎,看咱们有没有缘能做一家人。” 温若萱审视着她,这张脸就是温水水,化成灰她都认得,不仅是温水水, 她还跟父亲收的那个妾很像,只是那个妾贼眉鼠眼,她更通透,通透的过于放肆。 “我父亲收了一个叫容鸢的妾,跟你什么关系?” 温水水听着问话不觉笑出,“我近来当真脾性太好了,能忍受的住温小姐再三污蔑,这么着吧。” 她冲门外说,“拿纸笔来。” 片晌就见小厮捧着笔墨纸砚进房。 温水水对含烟道,“温小姐对我的侮辱你都记下来,转头呈给大殿下,让大殿下看看,他们温家人是有多目中无人,不仅登堂入室羞辱人,还妄图让我承认莫须有的罪名。” 温若萱脸上闪过畏怯,随即耻笑,“句句不离大殿下,是怕没人知道你和大殿下的丑事?” 温水水面上疏懒的笑容冷淡下来,妩媚的眼睛阴阴看着她,“丑事?你们家中才是丑事吧,你问我是不是温水水,你们温家嫡长女都认不清吗?你想知道你父亲的那个妾跟我有没有关系,你把她带过来,我瞧瞧能不能认认亲。” 温若萱一瞬愕然,还待狡辩时,温水水插进来一句话,“向前啊,你哥哥总说我叫温水水,我百般否认都不行,还总是纠缠我,闹得我心力交瘁,我现在明白了。” 温若萱睁圆了眼睛,“……你在说什么?” 温水水同情她道,“正是你想的那样,温公子时时缠的我心烦,原来他缠的不是我,是那位与我相像的温大小姐,你们温家人真真儿绝,一个两个的,都不正常,觊觎自己的亲姐,也不知这说出去会不会被人笑呢?” 温若萱眼睛都直了,倏地飞快奔出门。 含烟手执笔还没写下一个字,“她……就这么跑了?” 温水水说,“急着回去问温昭,我说的是不是真的。” 含烟道,“昭少爷会不会恨您?” “恨吧,谁在意呢,”温水水拿走她的笔,在纸上写了个杀字,写完又划掉,支着脸眼睛微微垂,“我总感觉不对。” 含烟看她困顿,搀起她道,“现下都按照您设想的路数在走,您过于担忧了。” 温水水按着太阳穴走出倒座房回屋歇下了。 —— 温若萱一出周府,稍微冷静了些,她开始思索这么多日来温昭的变化,温昭平素最喜欢跟着二殿下,二殿下这段时间是忙,但母亲也跟温昭说了,让他多去二殿下府上走动。 她禁足了这么多天,温昭不在家中倒有好几日,那几日也是到很晚才回来,神色也不对劲,昨儿更是一身伤回来的,把自己关在屋里,谁喊也不听,他的性子变了许多,很显然有事情瞒着她们,若真像那个女人所说的那样。 那温水水一定不能留。 她这般想着,人也放松了,随马车晃悠往坊门边去。 马车行道坊门前停下,隔着车门,外头传来韩启凌的声音,“是温小姐吗?” 温若萱一刹那心跳加速,她仍记得韩家嫡子是如何的丰神俊逸,就差一点他们便能喜结良缘,这一切都被父亲给毁了,但她依然对这个男人心心念念。 她打开车窗,果见那灯下站着两人,往先的是韩启凌,其后那人却不认得,她看着韩启凌俊朗的面容,心间不自觉荡漾,“韩公子这么晚了,还在会友。” 韩启凌温柔一笑,“快到春闱,近来都不免要刻苦些。” 温若萱害羞的点点头。 韩启凌问道,“温小姐跟那位杨姑娘有交情?” 温若萱说,“没交情。” 韩启凌一挑眉。 温若萱才发觉自己说的太直白,连忙补充话,“家中发生了一点事情,和杨姑娘的本家有瓜葛,所以母亲叫我来问问杨姑娘。” 韩启凌露出疑惑的神态,“和你父亲的那位姨娘有关吗?” 温若萱捏紧手,道一声嗯。